挂钟滴滴答答的走过,每半个小时响一次。
“叮……”一声,惊醒了正在冥思的我。
距离上一个吃饭时间,钟已经响了13次,爸妈,还不回来吗?
望着坐上已经盛好的饭菜,一丝丝空虚闪过。
再多一下子,电话铃声一定会响起的。
刚想完,电话便响了起来。
大概是妈妈打来的,告诉我她今天加班不能回家吃晚饭。
拿起电话,靠在耳边,“囡囡,妈妈今天不能回家吃饭了,不用替我留饭哦。” 我静静的听,似乎没有想回话的打算。
大概得不到回应,妈妈焦虑的喊了声,“囡囡?你又在听吗?”
“有。”我挂了电话,不想再听见妈妈另一头的声音,自然也不知道妈妈挂了电话时的气急败坏。
我在电话旁坐了下来,等待下一通电话,这次是爸爸。
像是印证我的话似的,电话再次响了起来。
应该是爸爸,他应该会带着连电话也不能掩饰的酒气说有应酬要我不用替他留饭。
拿起,放在耳边,不出我所料,“囡囡?囡囡?听得到吗?爸爸在应酬,要好好照顾自己哦。”明明就是隔着电话,可是我还是厌恶的皱起眉头,这酒气,有谁受得了?
我还没回话,便挂起电话。“嘟……嘟……”的声音仿佛在嘲笑我那渴望的心情。狠狠的伤了一下心,却也快速的愈合。
看似愈合,其实不然。
把两碗饭倒入饭锅,把水煮肉拿去热,把其他菜统统收入冰箱。大概会成为我明天的早餐和午餐。
捞起煮的有些过老的肉,放在白饭上,一勺一勺的塞入嘴巴。
不在乎有没有味道,反正最后都是回归土地,仅此而已。若不是为了维生,我是宁愿什么都不吃的。
胡乱的吃完,洗完,拿起书包、钥匙,关门锁门,一气呵成。
慢慢的从这个社区走到另一个社区,周老师的家庭式补习班。本来只是替成绩属于中等偏下的学生补习,可是最近也收了不少成绩颇佳的学生。
我成绩不坏,中等偏上,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加入补习班。
我不再多想,只是在路上越感空虚孤寂。
我一定是生病了,一定是生病了。不然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的煎熬。
到了一间屋子外,打开铁门,把鞋整齐放好,轻轻敲起木门。
“周老师,我是王俞儿。”木门的声音沉闷的“咚……咚……”让我觉得很舒服。
门开了,开门的是师母不是周老师。师母瞧了我一眼,让出一条路让我进去。
“师母。”“哎。”师母应了声,虽然有些漠然。
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,等着其他学生的来临。
周老师家的厨房在后头,补习则在客厅,而饭厅则在中间。
我斜眼注视着周老师一家的互动。
“妹妹,你要不要吃长豆豆啊?”师母一脸慈爱的夹起一根长豆,温和的问着大概五岁左右的女儿。
“唔要。”话还说不清楚呢,“妹妹要吃炒蛋。”指着在不远处的炒蛋,天真的。
师母笑眯眯的,夹起一片炒蛋,“妹妹,给。要说什么?”师母赶紧给她做机会教育呢。
“唔,好吃。”咬了一口炒蛋,“谢谢木木。”嘴里咬着蛋,说话含糊不清。
可是却让师母笑颜盛开。
看到这里,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孤寂空虚,为什么会感到寂寞的煎熬,为什么我回来补习班而明明我的成绩不坏,为什么我总是最早来到补习班而最迟回家,为什么总是目光追随着周老师的女儿,为什么总是贪恋的看着师母,为什么想到这里会想哭。
我不想承认,可是也不得不承认,因为我缺少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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